分卷(21)
有人在他眼下抹了一道,然后按了按他紧拧着的眉头。
祝傅辞洲嘴里的名字念了一半,及时打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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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余睁开了眼睛。
他又做梦了。
刚才在胸口翻涌沸腾的情绪就像是退了潮的海水,呼啦一下缩回海里,露出岸边嶙峋的礁石,在偶尔返回来冲击一下,溅起一片激荡的白色浪花。
就像他此刻绵长而又深重的呼吸,依旧还带着一点梦中的慌乱。
梦到什么了?傅辞洲垂眸问他。
祝余撑起身子,看见傅辞洲正坐在他的身边,和他盖着同一张被子。
你怎么睡这?他揉着太阳xue,下意识问道。
傅辞洲正刷着朋友圈,一听这话连手机都放下了:这、是、我、的、床。
一字一句,深恶痛绝。
祝余噢了一声:不好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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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身子一蜷,又缩回被子里了。
你是被鬼上身了吧?傅辞洲扒拉扒拉被子,强行让祝余和自己对话,刚才看你那样,就跟又要犯病似的。
祝余动动耳朵:我没那么容易犯病。
屋里的温度不低,被子盖的是蚕丝被。
祝余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,蒸了一脑门薄汗。
傅辞洲想了想,忍了忍,最后还是说出了口:你要不要去洗个头?或者洗个澡?
祝余像条虫一样在被子里打了个转:少爷,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小洁癖?
我没洁癖,傅辞洲说得一本正经,是你太脏了。